很多人問我為什麼《賽德克‧巴萊》之後是《KANO》?我常想,台灣很小,我們一直很努力在找
未來,但有沒有可能從過去找未來?在寫《賽德克‧巴萊》劇本時查了很多資料,意外發現嘉農棒球
隊的故事,沒想到一九三○年代的台灣棒球竟有這麼精采的一段。看到這樣的好故事,再加上 當時
成就了台灣偉大的水利建設「嘉南大圳」,實在很難不理它,所以我決定拍《KANO》。

    《KANO》是一部很純真熱血的電影,故事本身非常豐滿。一群人在球場上奔跑、揮棒,他們的目的
只有「榮譽」。運動最容易突顯一個民族的自信心,運動場上是沒有族群、最單純的一個場合。所以我
希望透過這部電影,和大家一起重回台灣那個很美的棒球純真年代。

    好東西就要找適合的人完成。馬志翔打過少棒,很懂棒球。我把劇本給他時,心中盤算著:「能不
能找他拍呢?」。他閱讀劇本時,從一開始到最後都看得非常感動,手心一直冒汗,彷彿看到了畫面。
再加上他本身是非常好的劇作家和導演,應該有執行力和想法可以拍好。

    我過去只有導演的智慧,沒有監製的智慧。這部戲我從花錢的導演一下子變成控制錢的監製,很矛
盾、很難!我決定放手,讓小馬 做好導演的工作。我常想起拍《賽德克.巴萊》時,吳宇森監製總是遠
遠看著我,表情好像很擔心,又怕靠太近會給我壓力。我從他身上學到了「事前做足準備,拍 攝時不干
涉」,所以開始拍《KANO》時,我也遠遠地觀察小馬,盡量不給他壓力。

    我常說錢不是問題,怎麼拍好才是問題,錢會自己長出來。那時小馬擔心底片用太兇,我告訴他:
「免驚啦,我攏沒在驚你用底 片。」錢都花了,當然要盡量拍!但到後來發現開始超出預算,我就天天
到現場,鐵青著臉,嚴控錢的調度。以前覺得監製只是掛個名,每天和別人吃飯、談判就 好,現在終於
體會到監製不簡單。想想,我以前對《賽德克‧巴萊》監製黃志明實在很不好。

    雖然《KANO》的規模沒有《賽德克.巴萊》大,工作人員的思考卻因《賽德克.巴萊》變大了。例如
球場問題,原本說要改造 別的球場,我一開始就反對,因為會有很多限制。「不如做自己的球場吧!」
只是當時我也沒想到做個球場這麼花錢,從整地、種草、澆水、埋水管到保養,還得請 保全,光是甲子園
黑土的顏色就搞得一個頭兩個大。

    在拍《KANO》期間,正好碰上二〇一三年經典賽,整個過程和結果簡直讓我起雞皮疙瘩,但也看到了
現在的光榮與過去的光榮輝映在一起。真正的運動精神不是輸也不是贏,而是輸贏間的動作與態度。為什
麼嘉農棒球隊會贏得「天下嘉農」的美譽?就是因為他們的價值超越了分數。

    我對漫畫一直很有感覺,當初就是因為邱若龍的《漫畫‧巴萊》而拍了《賽德克‧巴萊》。所以和
遠流夥伴討論《KANO》時,就想既然漫畫可以拍成電影,那電 影能不能推動漫畫呢?於是有了今天一套
三集、最大規模的電影同名改編漫畫。感謝漫畫家小雅和遠流編輯團隊。翻閱這套漫畫,我彷彿看到一九
三○年代台灣最美麗的史頁,隨著沃野千里的嘉南平原黃金稻浪一波波湧現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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